有一天，普愿和尚上堂说:

    “诸子!老僧十八上解作活计，有解作活计者，出来共你商量，是住山人始得!”

    过了好一会儿，普愿和尚顾视大家;然后合掌说:“珍重!无事，各自修行。”

    可是，大众不肯离去。

    普愿和尚见状，严肃地说:

    如圣果大可畏，勿量大人尚不奈何!

    我且不是渠，渠且不是我，渠争奈我何!

    他经论家说:

    “法身为极则，唤作理尽三昧，义尽三昧。”

    其实，似老僧向前，被人教:

    “返本还源去!”

    请问:几痣，么会祸事!

    兄弟!近日禅师太多，觅个痴钝人不可得；不道全无，于中还少;若有，出来共你商量。如空劫时有修行人否?有无?作么不道!阿你寻常巧唇薄舌，及乎问着，总皆不道?何不出来?莫论佛出世时事。

    兄弟!今时人，担佛着肩上行，闻老僧言:“心不是佛，智不是道”，便聚头拟推，老僧无你推处;你若束得虚空，作棒打得老僧着，一任推!

    当时，有比丘问:

    “从上祖师，至江西大师，皆云:即心是佛，平常心是道。今和尚云:心不是佛，智不是道。学人悉生疑惑，请和尚慈悲指示!”

    师闻言，扬声抗问:

    “你若是佛，休更涉疑，却问老僧，何处有您么傍家疑佛来?老僧且不是佛，亦不曾见祖师;你您么道，自觅祖师去!”

    “和尚您么道，教学人如何扶持得?”

    “你急手托虚空着!”

    “虚空无动相，云何托?”

    “你言无动向，早是动也!虚空何解，道我无动相，此皆是你情见!”

    “处空无动相尚是情见，前遣某甲托何物?”

    “你既知不应言托，拟何处扶持他!”

    “即心是佛即不得，是心作佛否?”

    “是心是_佛，是心作佛，情计所有，斯皆想成；佛是智人，心是采集主，皆对物时，他便妙用。大德!莫认心认佛，设认得、是境;被他唤作所知愚，故江西大师云:不是心，不是佛，不是物。且教你后人您么行履，今时学人，披个衣服傍家，疑您么闲事，还得否?!”

    “既不是心，不是佛，不是物；和尚今却云心不是佛，智不是道，未审若何?”

    “你不认心是佛，智不是道；老僧勿得心来，复何处着?”

    “总既不得，何与太虚!”

    “既不是物，比什么太虚?又教谁异不异?!”

    “不可无他，不是心，不是佛，不是物?”

    “你若认这个，还成心佛去也!”

    “请和尚:兑!”

    “老僧自不知!”

    “何故不知”

    “教我作么生说?!”

    “可不许学人会道?”

    “会什么道?又作么生会?”

    “某甲不知!”

    “不知却好，若取老僧语，唤作依通人；设见弥勒出世，还被他焊却头尾!”

    “使后人如何?”

    “你且自看，莫忧他后人!”

  “前不许某甲会道，今复令某甲自看，未审如何?”

    “宴会妙会许你，你作么生会?”

    “如何是妙会?”

    “还欲学老僧语，纵说是老僧说，大德如何?”

    “某甲若自会，即不烦和尚，乞慈悲指示!”

    “不可指东指西赚人，你当多多和和时，作么不来问老僧?今时巧黯，始道我不会，图什么?你若此生出头来，道我出家作禅师，如未出家时，曾作什么来?且说看，共你商量!”

    “您么时，某甲不知。”

    “既不知，即今认得可可是耶?”

    “认得既J不是，不认是否?”

    “认不认，是什么语话?”

    “到这里_，某甲转不会也!”

    “你若不会，我更不会!”

    “某甲是学人即不会，和尚是善知识，合会!”

    “这汉，向你道不会，谁论善知识!莫巧黯!看他江西老宿在日，有一学士问:如水无筋骨，能乘万解舟，此理如何?老宿一云:这里无水亦无舟，论什么筋骨!兄弟!他学士便休去，可不省力;所以，数数向道:佛不会道，我自修行，用知作么?!”

    “如何修行?”

“不可思量得，向人道:怎么修，您么行，大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