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日期:2012-08-07
——(摘录自《摩诃止观》卷八上)
【病起因缘】
明病起因缘有六:
(一)四大不顺故病,
(二)饮食不节故病,
(三)坐禅不调故病,
(四)鬼神得便,
(五)魔所为,
(六)业起故病。
(一)四大不顺者:行役无时,强健担负,裳触寒热,外热助火,火强破水,是增火病;外寒助水,水增害火,是为水病;外风助气,气吹火,火动水,是为风病;或三大增害于地,名等分病;或身分增害三大,亦是等分属地病。此四既动,众恼竞生。
(二)饮食不节,亦能作病:如姜桂辛物增火,蔗蜜甘冷增水,梨增风,膏腻增地;胡瓜为热病而作因缘。即是啖不安之食。
食者须别其性。若食食已,入腹销化,粗者为粪、尿,细者融销,从腰三孔,溜入四肢。清变为血,润泽一身,如尘得水;若身血不充,枯癖焦减。浊者变为脂膏,故诸根,减而成垢;新诸根,凝而成肉。
又,身火在下,消生脏,令饮食化溜,通遍一身。世谚云: “欲得老寿,当温足、露首。”若身火在上,又啖不安身食,则有病恼。
次食五味,增损五脏者:酸味增肝而损脾,苦味增心而损肺,辛味增肺而损肝,碱味增肾而损心,甜味增脾而损肾。若知五脏有妨,宜禁其损,而啖其增;以意斟酌。
(三)坐禅不节:或倚壁柱衣服,或大众未出而卧,其心慢怠,魔得其便,使人身体背脊骨节疼痛,名为“注病”,最难治也。
次、数息不调,多令人痁癖,筋脉挛缩;若发八触,用息违触成病。 “八触”者:心与四大合,则有四正体触;腹有四依触,合成八触。重如沉下,轻如上升;冷如冰室,热如火舍;涩如挽逆,滑如磨脂;软如无骨,粗如糠肌。
此八触,四上四下:入息顺,地大而重;出息顺,风大而轻。又,入息顺,水大而冷;出息顺,火大而热。又,入息顺,地大而涩;出息顺,风大而滑。又,入息顺,水大而软;出息顺,火大而粗。若发重触,而数出息,与触相违,即便成病;余例可知。
又,但用止无方便成病者:若常止心于下,多动地病;常止心于上,多动风病;若常止心急撮,多动火病;若常止心宽缓,多动水病。
次、用观不调,偏僻成病者:初托胎时,以思心起,感召其母;母即思五: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等。一毫气动为水,水为血,血为肉,肉成五根、五脏。今坐禅人,思观多损,五脏成病:若缘色,多动肝;缘声,多动肾;缘香,多动肺;缘味,多动心;缘触,多动脾。
复次: “眼”缘青,多动肝;缘赤,多动心;缘白,多动肺;缘黑,多动肾;缘黄,多动脾。 “耳”缘呼唤,多动肝;缘语,多动心;缘哭,多动肺;缘吟,多动肾;缘歌,多动脾。 “鼻”缘臊,多动肝;缘焦,多动心;缘腥,多动肺;缘臭,多动肾;缘香,多动脾。 “舌”缘醋,多动肝;缘苦,多动心;缘辛,多动肺;缘碱,多动肾;缘甜,多动脾。 “身”缘坚,多动肝;缘暖,多动心;缘轻,多动肺;缘冷,多动肾;缘重,多动脾。此乃五脏相生;缘之过分,以致于病。
若就相克者:缘白色多克肝,缘黑多克心,缘赤多克肺,缘黄多克肾,缘青多克脾。余声等,例可知。
若五脏病,隐密难知,坐禅及梦占之。若禅及梦,多见青色,青人、兽、狮子、虎、狼,而生怖畏,则是肝病。若禅及梦,多见赤色,火起、赤人、兽、赤刀仗、赤少男女,亲附抱持,或父母兄弟等,生喜、生畏者,即是心病。下去例,随色验之。
又,观僻动四大者:若观境不定,或缘此,或缘彼,心即成诤,诤故乱,风起成风病。如御婴儿行,但任之而已;急牵望速达,即为患也。又专专守一境,起希望心;报风热势不尽,成热病。又观境心:生时谓灭,灭时谓生;心相违致,痒痛成地病。又,不味所观境,而强为之;水大增成水病。
(四)鬼病者:四大五脏非鬼,鬼非四大五脏;若入四大五脏,是名“鬼病”。若言无鬼病者,邪巫一向作鬼治,有时得瘥。若言无四大病者,医方一向作汤药治,有时得瘥。有一国王,鬼病在空处,屡被针杀;鬼方自来住在心上,针者拱手。故知亦有鬼病矣。
鬼亦不漫病人,良由人邪念种种事,或望知吉凶。兜醯罗鬼,作种种变,青黄等色;从五根入,则意地邪解,能知吉凶;或知一身、一家、一村、一国吉凶事。此非圣知也;若不治之,久久则杀人。
(五)魔病者:与鬼亦不异。鬼但病身、杀身。魔则破观心,破法身慧命,起邪念想;夺人功德,与鬼为异。
亦由行者,于坐禅中,邪念利养,魔现种种衣服饮食,七珍杂物,即领受欢喜,入心成病。此病难治,下治中当说。
(六)业病者:或专是先世业;或今世破戒,动先世业。业力成病,还约五根,知有所犯。若杀罪之业,是肝眼病;饮酒罪业,是心口病,淫罪业,是肾耳病;妄语罪业,是脾舌病;若盗罪业,是肺鼻病。毁五戒业,则有五脏五根病起,业谢乃瘥。
若今生持戒,亦动业成病。故云若有重罪,头痛得除;应地狱重受,人中轻偿。此是业欲谢,故病也。
夫业病多种,肿满黄虚。凡诸病患,须细心寻检;知病根源,然后用治也。
【对治法】
明治法宜对不同:若行役饮食而致患者,此须方药调养即瘥。若坐禅不调而致患者,此还须坐禅,善调息观,乃可瘥耳;则非汤药所宜。若鬼魔二病,此须深观行力,及大神咒,乃得瘥耳。若业病者,当内用观力,外须忏悔,乃可得瘥。众治不同,宜善得其意;不可操刀把刃,而自毁伤也。
今约坐禅,略示六治:
(一)止,
(二)气,
(三)息,
(四)假想,
(五)观心,
(六)方术。
(一)用止治者:温师云:系心在脐中,如豆大,解衣,谛了取相,后闭目,合口齿,举舌向齶,令气调恂;若心外驰,摄之令还。若念不见,复解衣看之;熟取相貌,还如前。此能治诸病,亦能发诸禅。
作此观时,亦有无量相貌:或痛如针刺,或急如绳牵,或痒如虫啖,或冷如水灌,或热如火炙。如是诸触起时,一心精进,无令退堕。若免此触,能发诸禅;若神意寂然,即是电光定相。此尚能得禅,况不能愈疾?所以系心在脐者,息从脐出,还入至脐;出入以脐为限,能易悟无常。
复次:人托胎时,识神始与血合;带系在脐,脐能连持。又是诸肠胃源,寻源能见不净,能止贪欲。若四念处观脐,能成身念处门。若作六妙门,脐是止门;兼能入道,故多用之。
正用治病者,丹田是气海,能销吞万病。若止心丹田,则气息调和;故能愈疾,即此意也。又有师言:上气胸满、两胁痛、背膂急、肩井痛、心热懊痛、烦不能食、心瘇、脐下冷、上热下冷、阴阳不和、气嗽,右十二病,皆止丹田。丹田去脐下二寸半。
或痛切者,移心向三里;痛又不除,移向两脚大拇指爪横纹上,以瘥为度。头痛、眼睛赤疼、唇口热、绕鼻胞子、腹卒痛、两耳聋、颈项强,右六病,两脚间,须安置境界,以心缘之。
须臾水腹胀急痛,但一心注境;若心闷,当小息。小可更起,倚重作前法;若觉小除,弥须用治法。若因此腰脚急痛,即想两脚下,作一丈坑;移前境界置坑底,以心主之,自当瘥。要在静室。又常止心于足者,能治一切病。何故尔?五识在头,心多上缘,心使风,风动火,火融水,水润身;是故上分调而下分乱,以致诸病,或脚足挛癖等。
又,五脏如莲华,靡靡向下;识多上缘,气强冲腑脏,翻破成病。心若缘下,吹火下溜,饮食销化,五脏顺也。止心于足,最为良治:今当用,屡有深益。以此治他,往往皆验。蒋、吴、毛等,即是其人。
又,随诸病处,谛心止之;不出三日,无有异缘,无不得瘥。何故尔?如门开则来风,闭扇则静。心缘外境,如开门;止心痛处,如闭扇,理数然也。又,心如王,病如贼;心安此处,贼则散坏。
又,未必一向止心病处。如《皇帝秘法》云:天地二气交合,各有五行,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,如循环。故金化而水生,水流而木荣,木动而火明,火炎而土贞;此则相生。火得水而灭光,水遇土而不行,土值木而肿疮,木遭金而折伤;此则相克也。如金克木,肺强而肝弱,当止心于肺,摄取白气,肝病则瘥。余四脏可解。
又,用止治四大者:若急止治水,宽止治水,止顶治地,止足治风。
(二)用气治者:谓吹、呼、、呵、嘘、■,皆于唇吻吐纳,转侧牙舌,徐详运心,带想作气。若冷用吹,如吹火法;热用呼;百节疼痛用,亦治风;若烦胀上气,用呵;若痰癊,用嘘;若劳倦,用■。
六气治五脏者:呵治肝,呼吹治心,嘘治肺,■治肾,■治脾。又,六气同治一脏:脏有冷用吹,有热用呼,有痛用,有烦满用呵,有痰用嘘,有乏倦用■。余四脏亦如是!
又,口吹去冷,鼻徐内温,安详而入,勿令冲突;于一上坐,七过为之,然后安心;安心少时,更复用气。此是用治意;若平常吐秽,一两即足。口呼去热,鼻内清凉。口去痛,除风鼻内安和。口呵去烦,下气散痰者,想胸痰上分随口出,下分随息溜,故不须鼻中补也。嘘去满胀,鼻内安销。■去劳乏,鼻中和补;细心出内,勿令过分。
善能斟酌,增损得宜;非唯自能治病,亦能济他。
(三)用息为治者:夫色心相依而息,譬樵火相籍而烟。瞻烟清浊,知樵燥湿;察息强软,验身健病。若身行风横起,则痛痒成病;何暇用心?须急治之!先须识息有四伴:有声曰风,守之则散;结滞曰气,守之则结;出入不尽曰喘,守之则劳;不声不滞,出入俱尽曰息,守之则定。
当求静处结跏,平身正直,纵任身体,散诞四肢,布置骨解,当令关节相应;不倚不曲,缓带,转侧调适:以左手置右手上,大指才令相诣;纵放颊车,小小开口,四五过长吐气;次渐平头,徐徐闭目,勿令眼敛太急,常使笼笼,然后用息也。
用息治八触相违病者:若因重触,成地大病,偏用出息治之。若发轻触,成风病,偏用入息治之。若发冷触,成水病,偏用出息治之。若发热触,成火病,偏用入息治之。余亦如是!若得调和正等,随意而用;此用常所数息,非作别息也。
次、别运十二息者,谓:上、下、焦、满、增长、灭坏、冷、暖、冲、持、和、补。此十二息,带假想心。所以者何?若初念入胎,即有报息。随母气息,儿渐长大,风路滑成;儿息出入,不复随母。生在异处,各各有息,名 “报息”。依息者,依心而起;如嗔欲时,气息隆盛,此名 “依息”也。前六气,就报息带想;今十二息,就依息带想,故不同前也。前明缘五色为五脏病者,此则依脏为病,故用今依息治之。
上息治沉重地病,下息治虚悬风病,焦息治胀满,满息治枯瘠,增长息能生长四大。外道服气,秪应服此生长之气耳。灭坏息散诸■膜,冷息治热,暖息治冷,冲息治症结肿毒,持息治掉动不安,补息补虚乏,和息通融四大。作诸息时,各随心想,皆令成就。细知诸病用诸息,勿谬用也。
(四)假想治者:前气息中,兼带用想;今专以假想为治。如辨师治瘿法;如患症人,用针法;如《阿含》中,用暖苏治劳损法;如吞蛇法云云。
(五)观心治者:不带想息,直观于心;内外推求,心不可得,病来,逼谁?谁受病者?
(六)方术治者:术事不知则远,知之则近。如治哕法,如治齿法,如捻大指治肝等云云。术事浅近,体多贡幻,非出家人所须,元不须学;学须急弃。若修四三昧泡脆之身,损增无定;借用治病,身安道存,亦应无嫌。若用邀名射利,喧动时俗者,则是魔幻魔伪。急弃!急弃!
三十六兽娆人,应三遍诵咒曰:“波提陀 毗耶多 那摩那 吉利波 阿违婆 推摩陀 难陀罗 忧陀摩 吉利摩 毗利吉 遮陀摩。”
初得细心,外境触心惊掷,于是气上,腹满胸烦,头痛闷。此是六神遍身游戏,因惊掷失守;外有恶神入身,夺其住处,故使如此。若治之法,闭口蹙鼻,不令气出,待气遍身;然后放气,令长远,从头至足,遍身皆作出想,牵之令尽。如是三遍,然后诵咒:“支波昼 乌苏波昼 浮流波昼 牵气波昼”三遍竟,然后调息,从一至十;命出入息言“阿那波那、阿昼波昼”,病即瘥也。
若赤痢、白痢,卒中恶,面青、眼反、唇黑,不别人者,以手痛捻丹田,须臾即瘥。
又,随身上有痛处,以杖痛打病处,至四五十。此复何意?夫诸病无非心作,心有忧愁思虑,邪气得入;今以痛逼之,则不暇横想,邪气去,病除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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