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指月录》里记载了历代禅宗高僧悟道、修证的过程。百丈说:“但离一切有无诸法，亦离于离”。“不被一切善恶空有、垢净、有为、无为……所拘系”我们看了这些讲话，马

上就懂了，可是做起来却很难，这是什么原因呢?百丈有省悟后，再参马祖。《指月录》卷八载:

　　师再参侍立次，祖目视绳床角拂子，师日:“即此用，离此用!”

　　祖曰:“汝向后开两片皮，将何为人。”

　　师取拂子竖起。

　　祖曰:“即此用，离此用。”

　　师挂拂子于旧处，祖振威一喝，师直得三日耳聋。未几住大雄山·····

　　一日谓众曰:“佛法不是小事，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，直得三日耳聋。”

　　黄蘖闻举，不觉吐舌，师日:“子已后莫承嗣马祖去么?”

　　蘖曰:“不然，今日和尚举，得见马祖大机之用，然且不识马祖，若嗣马祖，已后丧我儿孙。”

　　师曰:“如是!如是!见与师齐，减师半德，见过于师，方堪传授，子甚有超师之见。”

　　蘖便礼拜。

    这一段公案记录了百丈参马祖而大悟的经过，(绳床:古代一种轻便坐具，以绳穿木板制成。拂尘:拂除尘埃器具)“拂子”:是个隐喻，祖目视拂子，(“谁”在扬目)，正如目视野鸭子一样(学人且忌迷己为物)，百丈说:“即此用，离此用?”(百丈初悟后，已会当即则即，当离则离，)以此探问师父，马祖说:“你以后开口说法，将何接引人?”百丈取下床角拂子竖起。(妙手!不说而说。)祖乃反刺一句:“即此用，离此用。”百丈遂将拂子挂回原处。一般来说，起用后放回原位，一切无著，干干净净，已经很高明了。未料却被马祖威振一喝，直得百丈三日耳聋。古人云:六根俱不到，方是透脱去，百丈大悟已后也说:“佛法不是小事!”

　　对于这段公案历代祖师都曾有论说。

　　伪山问:“马祖出八十四善知识，几人得大机，几人得大用?”

　　仰曰:“百丈得大机，黄蘖得大用，余者尽是唱导师。”

　　伪曰:“如是!如是!”。

　　汾州云:“悟去便休，更说什么三日耳聋。”

　　石门云:“若不三日耳聋，争得悟去。”

　　汾州云:“我与么道较他石门半月程。”

　　有颂曰:

马师一喝大雄峰，深人髑髅三日聋，

黄蘖闻之惊吐舌，江西从此立宗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