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日期:2010-03-25
西晋佛学以般若空观为主旨,虽然竺法护也推行《正法华经》,此经在当时也是流行经典之一,许多人争相诵讲,如竺法潜二十四岁就能开讲此经,但人们更推崇的还是般若类经,即《道行经》和《放光经》,人们对这些经典抄、校、诵、讲,也有注疏和节译者,形成奉仰般若的热潮。
以抄而论,这是一般信众最为常见的行为,当《放光经》在仓垣一译出,当地信众都劝助供养,许多人更是不辞辛劳,到仓垣来抄经,据道安记载,中山(治今河北省定县)的支和尚也曾派人到仓垣,断绢抄回中山时,中山王率僧众持幢幡庄严远出城门四十里迎经。更有一位工于书法的僧人安慧则,他以极小的字把《放光经》抄写在黄缣(黄色细绢)上,合为一卷,字小如豆,但又分明可识。他抄了十部,其中有一部送给了周嵩(在两晋朝内都任官职)之妻胡母氏,胡母氏在晋末乱世过江时,仍将此件抄经带在身边(见《安慧则传》,《高僧传》卷十)。
以校而论,《放光经》译出后,有过两次校译,一次是支孝龙和竺叔兰合校,太安二年(303),“支孝龙就竺叔兰一时写五部,校为定本”(《朱士行传》,《高僧传》卷四)。另一次校译是在永安元年(304)完成的,竺法寂和竺叔兰合校,这一校本被视作最佳的本子(见《(放光经)记》,《出三藏记集》卷七)。
以诵而论,如康僧渊,平素好诵《放光经》和《道行经》,东晋成帝时,他和康法畅、支敏度等一起过江,支敏度则成为东晋重要的般若学者。
以讲而论,对经义进行讲说,是般若信仰的深化、理论化,西晋时,这种讲说还不是很普遍,但只要是善讲者,必是大受欢迎的。当时从事这种讲说的,有支孝龙、竺法潜等人。支孝龙原来就喜好玩味《道行经》,以此为心要,当《放光经》译出后,他找来经典,立即披阅,十多天后,即能开讲。竺法潜(字法深)十八岁出家,师从著名的佛教学者刘元真,二十四岁时就能开讲《正法华经》和《放光经》,他于佛经,既能体究其深意,又善于宣讲,听众常达五百多人,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。至东晋初,诸帝还常邀他讲经呢。
以注疏而论,这种研究形式在西晋显然还较少使用,曾经作过般若类经注疏的,有帛法祚和竺僧敷等人。帛法祚是名僧帛法祖(名远)的弟弟,他曾为《放光经》作注,又著有《显宗论》。竺僧敷尤善《放光》和《道行》二经,他于西晋末年过江,住京师建业的瓦官寺,曾经著有《放光经义疏》、《道行经义疏》等作品。节译般若经典者,有卫士度。卫士度是晋惠帝(290-305在位)时期的居士,他曾译有《道行般若经》二卷,这个译本实际上是对支谶所译《道行经》的删节。他还好诵经,据说临终前“清净澡漱,诵经千余言,然后引衣尸卧,奄然而卒”(《帛远传》所附之《卫士度传》,《高僧传》卷一)。
总的说来,西晋之世对般若经典的研究,还没有达到后来东晋时代的深度,抄写、念诵者多,讲说、著述者少,还没有形成自己对般若思想的独特见地,没有形成“学”,但西晋般若信仰的传播,已经为东晋般若学派的出现奠定了基础。事实上,两晋之际的许多学者,如支敏度、支道林、竺法蕴、于法开等,至东晋时于般若学皆能独成一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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