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日期:2010-03-25
竺法护,梵音昙摩罗刹或昙摩罗察,生卒年不详,本姓支,为大月支国侨民,世居中国的敦煌。他八岁出家,从竺高座(可能是天竺僧)受学,并随师姓竺。据称他“诵经十万言,过目则能”(《昙摩罗刹传》,《高僧传》卷一)。他立志于学问,儒家六经,百家之言,他都涉猎,他也云游各地拜访高僧,不辞辛劳,“万里寻师”。当时正值晋武帝时期,京城洛阳的佛教虽然很流行,但是大乘佛教的许多重要经典,还在葱岭以外的西域,不传国内,竺法护决心传回大乘佛典,因而随师远行西域求法。他在西域掌握了三十六国的语言文字,学成后,带着大量的梵文经典回到敦煌,又从敦煌而至长安,沿途翻译所带回的经典,以后亦终身以译经为务。
竺法护的译经数,道安《众经目录》中收录一百五十部,《出三藏记集》卷二载为一百五十四部,三百零九卷,《历代三宝记》卷六载为二百一十部,三百九十四卷。经吕澂先生的对勘,竺法护译经数应是七十四部,一百七十七卷,另有十部是竺法护所译而标为他人译者(见其《中国佛学源流略讲》所附《竺法护》)。
竺法护译籍的范围很广,几乎涵盖了西域流行佛典的各个方面,具体包括:
小乘类经,如《离睡经》(即《中阿含经·长老上尊睡眠经》)一卷、《受岁经》(即《中阿含经·比丘请经》)一卷、《普曜经》八卷等。
大集类经,如《无言童子经》(即《大集经·无言品》)。
宝积类经,如《弥勒菩萨所问本愿经》(即《大宝积经·弥勒所问会》)一卷。
般若类经,如《光赞般若经》十卷。
法华类经,如《正法华经》十卷。
华严类经,如《菩萨十住行道品》(即《华严经·十住品》)一卷、《渐备一切智经》(即《华严经·十地品》)十卷。
净土类经,如《无量清净平等觉经》(康僧铠译《无量寿经》的异译)二卷。
禅法类经,如《勇伏定经》(即《首楞严三昧经》)二卷。
涅槃类经,如《方等泥洹经》二卷。
戒律类经,如《比丘尼戒》一卷。
法护所译佛典中,重要者有《光赞般若经》、《正法华经》、《渐备一切智经》、《普曜经》等几种。
《光赞般若经》十卷,竺法护在太康七年(286)译于长安,所用梵本为于阗沙门祇多罗带来的本子,此经相当于后来玄奘译《大般若经》第二会八十五品中的前二十七品,和朱士行传回、竺叔兰译出的《放光般若经》以及鸠摩罗什所译的《摩诃般若经》都是同本异译。但竺法护此经译出后,一直在凉土流行,未传于内地,所以其影响只限于凉土,直到道安于东晋太元元年(376)到凉土后,发现此译本,才将它传回内地,而内地流行的般若经典,是《放光经》。道安对法护这一译本的评价是,“言准天竺,事不加饰,悉则悉矣,而辞质胜文”(《合放光光赞随略解序》,《出三藏记集》卷七)。
《正法华经》十卷,在《法华经》的三个译本中,这是最早的一个,也于太康七年在长安译出。此经的主要内容,是表明开权显实、会三归一的宗旨,三乘为权,一乘为实,佛法从本质上讲只是一佛乘,但为了开示一佛乘中的佛的“知见”,又必须通过三乘方便,而三乘方便,也只是为了体现一佛乘。此经又讲顿悟成佛论,以龙女顿时成佛的故事来说明此理。又宣传观音信仰,这推动了观音信仰在民间的发展。法护的这个译本与后来的两个译本有一个不同之处,是法护把《陀罗尼品》和《普贤菩萨劝发品》中的诸咒都加以意译,化密为显。此经在晋世也是非常热门的,到了后来的隋唐宗派阶段,此经则又为诸宗所重。
《渐备一切智经》十卷,元康七年(297)译于长安,此经讲菩萨修行的十个阶位。
《普曜经》八卷,译于永嘉二年(308),此经讲述释迦牟尼的故事,从出生、为太子、出家到创教,也包括佛教教义方面的内容。
竺法护的译风,或文或质,并不一致,但后人总的评价还是很高的,道安说法护“凡所译经,虽不辩妙婉显,而宏达欣畅,特善无生,依慧不文,朴则近本”(《昙摩罗刹传》,《高僧传》卷一)。竺法护是罗什之前最大的译经家,其译籍的影响也主要在罗什以前,因为他的译典后来大多出现了影响更大的罗什的异译本,但这并不妨碍法护在晋世佛教中的地位,由于他对译事的贡献,时人常称他为敦煌菩萨或敦煌月支菩萨,很受尊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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